Sothis

怀疑主义者。
用每个平凡的日子参演二律背反。
苏利耶同款心态、太阳世系异类。
伽摩之歌朗读者。
大正齿轮稻子预备役。
热衷于给纸片人组建支部,外加跨片场互拍电报。

可以用核心意象堂堂正正地讲,我CP的寿命将和人类文明史等长

白匪时代全文必需密码本:Sanskrit Dictionary for Spoken Sanskrit
各凭主张去游走人间罢,所幸我们都会死去。

【FGO】Dhinaku dhin jiya టినాక్ టిన్ జియా

中场调剂,标题即引发这一切的祸水,推荐各位去品品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20535610?from=search&seid=1456497275280045634,无论是泰卢固语的电音还是三式天衣无缝的舞(黄衣卡塔克;红衣库契普迪;青衣婆罗多)

 一个关于舞蹈老师阿周那、学生皇女及其他的迦勒底故事。

重发部分补上了帕尔瓦蒂的戏份,她其实非常重要。

 -----------------------------------------------------------

 像许多会追认第二故乡的俄国人那样,新来的小公主安娜斯塔西娅,对来自印度的英灵最有好感。

 起因只是她在迦勒底的长廊里瞥见一位一袭白衣、黑色面孔、仿佛从古老的东正教圣像上走下来的哥哥,正独自出神地望着窗外的雪原,便先是悄悄踱过去,贴在窗上陪着他一起出神;玻璃微弱的反光隐隐映出她的脸和哥哥的衣襟,她深吸一口气,转头试着打了个招呼:

 “Kto vy ?”(俄语:您是谁?)

 对方的眉头轻轻一跳,即答:

 “ Sunaman Arjuna. Kah tvam?”(梵语:我的名字是阿周那。请问你是?)

 对方的口音接近“Kətəvəm”/"Kto vym",她顺畅地接上:

 “Anastasia.”

 鉴于梵语和斯拉夫语族深厚的亲缘关系,在这短短七秒钟内,双方毫无与相隔千年万里、信仰迥异的外国人对话的自觉......

 (当然,后来......"我们还是改说日语比较好")

 于是就这么阴差阳错地,印度的神弓手和沙俄末代皇女结成了奇奇怪怪的友谊,你经常可以看见两位在靠窗的桌边对面坐着,桌上摆着一个茶炊,面前各放一个茶盏,阿周那的红茶里兑了炼乳,而安娜斯塔西娅的红茶里添了果酱,两位就着窗外的雪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当然,两位最近的话题又添了一个:“舞蹈”

 那是安娜斯塔西娅抱着自己的无脸布娃娃,缠着阿周那要他讲自己的十三年“奇遇记”时,一如既往快准狠地捕捉到的字眼。

 “原来阿周那哥哥做过公主的舞蹈老师?那你来教我吧!我也是喜欢舞会的公主啊~”

 该怎么告诉这孩子,在他的时代,舞蹈的主要功能并非点缀欢宴、舒展身心,而是拟态万物、赞神娱神啊?

 阿周那正准备搬出舞论里艰深的字眼把小姑娘打醒,17岁的安娜斯塔西娅已经觉察到他眼神不对,便杏目圆睁道:

 “既然哥哥不愿做我的老师,那么我也只好收回对老师的尊敬,没收你的甘狄拔,把你的脚冻住,在门廊里罚站一整晚咯~”

 “将附有神火的甘狄拔没收真是聪明之举,不过,这点苦行也奈何不了从瑜伽主湿婆那里接过Pashupatastra的我呢,现在随你开心,尽管上冻便是。”说罢,阿周那还真站到墙边,微微欠身做了一个“请”。

 安娜斯塔西娅轻轻“哼”了一声,嘴角却是上翘着的,她几步迈到阿周那跟前,伸出手来,眼看就要从掌中飞出冰雪,却突然一跪,双手便顺势搭住了阿周那的脚。

 “啊啦啊啦,我只是开玩笑啦。”沙俄小姑娘如是说,语气前所未有地郑重,“现在,我,安娜斯塔西娅·尼古拉耶芙娜·罗曼诺娃,向尊敬的印度英雄阿周那老师行触足礼,请您从即日起,指引我领会另一种舞蹈的奥秘吧。”

 空气凝滞了一刹那。

 接着,“咝”地一声轻响,是阿周那将右手手套摘下了。

 微凉的手掌轻轻抚上她蓬松的头发,“如你所愿,一言为定。”

 -----------------------------------------------------------

再次为一位公主开设舞蹈课,其实是件挺费工夫的事。

 首先得找一个合适的教室。观测室、灵基召唤室、修炼场之类的场合显然被排除;安娜斯塔西娅是初学者,是四位姐妹中年龄最小、资质也最平庸的一位,又是沙俄宫廷公认的“古灵精怪然而一无是处的小恶魔”,她看似没心没肺,其实还是有山雀一般敏感的一面,恐怕不会喜欢在容易被路过的人瞧见的开放空间学舞,因此迦勒底的中央大堂也不够格;英灵的房间不好避嫌,而御主大小姐的房间其实和开放空间差不离了,因为这个混沌恶总能找到那么几个闲着没事的家伙一起隔着玻璃幕墙看戏……

 “那我们去外边的雪地跳吧,阿周那老师大人!”小公主的声音猛地把他从认真思考的状态敲了出来。

 这孩子随性乱来的做派真是名不虚传……

 “万人钟爱的公主殿下,印度的舞蹈可都是赤着脚跳的。你真心要站到零下50摄氏度、动辄刮起11级暴风的外边去?”

 “您在说什么冷笑话呢老师大人,我可是掌管冰雪和精灵眼的俄罗斯术士啊!即便是生前作为沙俄女大公,我在彼得堡的住处也没有暖气,一年四季冷水澡,真的不用怕什么零下50摄氏度的!”安娜斯塔西娅当即扑上来,拽住阿周那的手臂就要往大门方向拖,“事不宜迟,走啊走啊!”

 所幸筋力E拗不过筋力A,安娜斯塔西娅终是没能如愿把老师大人拖走;最后由路过的御主大小姐提点了一下,小公主想起自己原来还有一个“暮光下的克里姆林宫”(Сумерки・Кремль)能用上,场地问题总算是戏剧性地解决了。

 “我的克里姆林宫最多能容下11人,只有我选定的人才能安然无恙地进门,其他人要是胆敢靠近,是会被门外的哥萨克们打成列巴的哦~”安娜斯塔西娅两手抱在胸前,调皮地眨了眨眼,“老师大人必须选定!……您觉得还有什么人可以进门?”

 印度古典舞的教学和演出都不能少了边上演奏乐器、唱念节拍的人,配乐也许可以用唱片之类的顶替,但是目前打节拍的还不能是他自己。

 在屈指可数的几位印度人中,迦尔纳虽然由战车御者、舞蹈家、宫廷诗人们所在的苏多社群抚养长大,他并没有体现什么歌吟、舞蹈方面的天赋,而是早早地走上了刹帝利武士的道路,看来不是一般的悬……而且在迦尔纳的天然毒舌一面从不怎么收敛的情况下,他可不希望教学到一半,就和这位阿修罗掐架,所以对不住了,两个月以内你还是别进来吧;圣君罗摩可以演奏维纳琴,不过这位少年王近来日理万机,恐怕难以成行,先让他做个名誉观众也不错……

 对了,最合适的人选不是帕尔瓦蒂么?她可是很擅长用舞蹈平息湿婆之怒的雪山神女啊。

 他当即让安娜斯塔西娅记下了帕尔瓦蒂的名字,再三提醒她一定要好好称呼那位女神为“Mata”(主母),就领着她去见面了。他们走遍了迦勒底一楼,最后在厨房找到了蹬着矮凳,把吸油烟机擦得锃亮的目标人物。

 鬓上别着莲花,身穿海蓝地金绣纹楞迦裙装的帕尔瓦蒂听到阿周那的声音便回过头,她长着一张16岁女孩甜美的脸,但姿态俨然一家之主。她上上下下把阿周那和他身边那个大洋娃娃打量了个遍,表情好似撞上阿周那又平白无故给她捡回了一个儿媳妇。

 “天授之子啊,这又是你带来的什么布施?踏入我的领地,你们又有何事相求?”

 阿周那温声回应:“回禀万物之主母,这并不是我求得的布施。我身边是来自雪国俄罗斯的安娜斯塔西娅公主,我已答应她做我的舞蹈课学生。如今我们需要一位为她教授舞蹈节拍的智者,正如草木需要适时的雨露。而在这里,再没有比精通拉赛亚舞的主母更合适的人选了。安娜斯塔西娅公主,及我,恳切地希望您能回应我们的诉求。”

 帕尔瓦蒂又望向这个名叫安娜斯塔西娅的俄罗斯洋娃娃,只见这位和当年的至上公主一般年纪的小女孩,眼里燃着翡翠的火焰,虔诚地向她合掌,稳稳地唤出了一声“Mata”。

 “我答应你们的请求,为我的安娜斯塔西娅教授舞蹈节拍;”半晌后帕尔瓦蒂开口了,“不过,阿周那啊,即便是浩瀚的海洋也要受到海岸的约束。

“我曾听说你在少年时钻研弓术,无日无夜。这样疯狂的作息要是用在你的舞蹈课上,且不提你的学生是否经得住,如果耽误了我与卫宫一同为整个迦勒底做饭的事宜,后果可不是你跳上一支舞就能承担的。你既然知晓正法,应该明白,若没有食物滋养你的躯体,你将要履行的正法便形同虚设吧。

 “所以,求得了我的回应,你们也当负起相应的义务,根据迦勒底既定的日程表,选出合适的时间来召唤我。”

 帕尔瓦蒂将那块暗花抹布顶在左手指尖上,生生把它转成了妙见,笑了一声,突然直直望进阿周那的双眼,声线一变,16岁陡然变成了30岁:

 “如此,可还有什么疑问嘛,夫君?”

 阿周那从这声音中嗅出了一丝丝祭火的味道,心情顿如被捉住后颈提溜起来的猫。他当然不会忘记帕尔瓦蒂惊人的神性:这位Adi Shakti能够察觉、激发、聆听、传达、回应一切女性的意志,曾多次为悉多向罗摩传话,替嫂嫂安抚这位陷入思念之苦与自我厌恶的哥哥;那么同理,她也是可以为尚未召唤的复仇者黑公主发声的------更何况黑公主的前生,正是她的一个侧面:掌管厨房的丰饶女神,安娜普尔娜(Annapurna)……

 “回禀吉祥的般遮丽,我并无疑问,这就照办。”阿周那只能拼命摇头否认。只要他稍有犹疑,下一秒那块抹布做的妙见准会携着油腻拍到他脸上。

 “愿你们吉祥。”帕尔瓦蒂终于切回了她原本的声线,也终于笑得像个真正的小姑娘,收回了“妙见”,举起右手给了师生二人一个祝福礼。

 而阿周那也领着已然不明就里的小公主,深深低下头去回了一个合掌礼,几乎是一步一步倒退出了厨房的视野,才转头“若无其事”地走开。

 “阿周那老师大人?”在诡异的五分钟沉默之后,安娜斯塔西娅怯生生地牵了牵阿周那的衣袖,小声问道:“您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刚才Mata怎么换了声音,还称您是…‘夫君’?她是被您的妻子附身了?”

 “啊,那是我生前的故事了……我曾经因为一时的软弱辜负了深爱我的一位妻子,牵连她受到了俱卢族的侮辱、以及十二年的流离失所……帕尔瓦蒂主母是在替她教训我。不过,我们一生的最后,也是在一起的,就在与迦勒底十分相似的雪山上……”

 两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老师大人,”最后先发声的仍是安娜斯塔西娅,“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又一次来到世上了,从前的遗憾什么的,就在这次好好弥补吧。而且Mata已经答应陪我们一起了呢,现在,您可以给我讲讲这些舞了。”

 阿周那回以一个深深的凝视,墨黑的潭水在翻涌片刻后,终于漾起了灿烂的波光:

 “如你所愿,安娜斯塔西娅。”

TBC

说起来,帕尔瓦蒂擦拭的吸油烟机其实和《何以报之青玉案》的Saber辛弃疾有关:他曾拉上阿尔托莉雅来了一次“八百里分麾下炙”2.0版,结果吓得帕尔瓦蒂差点不敢再进厨房,但印度菜同样以油重、盐重、糖重、辣子重闻名,让帕尔瓦蒂在厨房以外弄得烟熏火燎也不现实,只能又加了一台吸油烟机,把厨房里牛肉的气息都抽干了,料理担当二号帕尔瓦蒂才归队......

帕尔瓦蒂在沙克蒂派(Shakta )的往世书及民间传说中,化身和名号众多。其中一个化身为“Tripura-Sundari”,中文译名“丽三城”,颂歌中称其“Ṣoḍaśī”(永远的16岁),而Fate设定中她附身的间桐樱也是16岁,可以说是非常巧了。

评论(4)

热度(26)